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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章 千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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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章 千刃

在我的視角可以看到的地方,我看到一名穿著中山裝的打手倒在了大門邊,他的額頭上,插著一把尖刀,那一瞬間,那人就沒有絲毫生的可能了!

我皺了皺眉頭,因為我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,而那個人不應該在這裏。

其他的戒門打手都如臨大敵一般,緩緩往裏面退,我感受到那股熟悉的異力正在靠近。

下一刻,一個穿著黑色襯衫,戴著鴨舌帽的年輕男人大步走了進來,他每走一步,身上的異力都在圍繞著他移動著。

那些異力控制著數把匕首環繞在空中,只要他意念稍動,那些尖刀便如子彈一般,刺入敵人的身體裏。

剛才那五個沖出去的打手,便是這樣去了西方世界。

終於確認是那個人的身影時,我心中滿滿的疑惑。

他不是逃走了嗎?為什麽獨自一人殺到了這裏?

賴以殺生為生,光叔和戒門,應該是他的東家才對。

接著,我腦海裏閃過散財和飛鷹被收魂人收走亡魂的畫面,我恍然大悟。

是這老東家不厚道,用人以刀,卸磨殺驢。

只怕在自己同生共死的夥伴相繼被害後,他也未能逃過這命運,只不過他身有異能,在夥伴死後逃過了一劫,而這人也挺有種,竟直接殺到了這裏。

雖然他是十惡不赦的異能殺手,但他的出現,讓本來全神貫註在對付我媽的光叔分了神,看到那麽多利刃飛進來,光叔立刻收了戒尺之力,起身迎了上去。

“是你——千刃!”光叔和他顯然是老相識了!

我第一次聽到別人叫出他的名字,千刃,就像他的能力一樣,千刃可做他的武器,他亦是一把最擅長殺人的刀。

“光叔,你坐龍頭,擁美名,俗世裏的榮華富貴享之不盡,當年我隨你入了絕三門,你與我有恩,數年來,我為你破了門規,造殺孽無數,是個十足的亡命徒,我一句怨言也沒有,如今我這把刀不好使了,你便想扔了,這說不過去吧?”男子的聲音冷沈,他也不過才二十多歲,但這短短幾句,便道明了他的一生。

與我猜得差不多,這是殺人的刀來向殺人的人討要說法了,不知是剛巧還是有意,碰見了我!

光叔現在也沒空對付我了,那法網的力量減弱,我和我媽得了一時喘息,不過依舊還被罩在法網下,不得動彈。

光叔這個老奸巨猾怎麽可能承認自己的卑劣行徑,他走到人前,戒門的其他打手都規矩地退到一邊,而鄧業成等權貴似乎知道接下來會有一場大戰,全都在保鏢的護送下,從另一端的隱秘出口慢慢離去。

光叔假惺惺地說:“千刃,你十歲便跟了我,是我一手帶大的,我一直將你看作是我親生兒子,我又怎麽可能會害你?”

千刃也不是傻子,他說:“那個收魂人,若不是你開口,怎會勞駕他出手?”

光叔並未露出一絲破綻,依舊還是堅持一切與他無關,他說:“收魂人確實是我請出來的,你也清楚,這事牽系太大,那醫院裏被抓的人知道得太多,若被他捅出去,即便是我也收不了尾,他命不好,另外兩個,也是沒用的東西,死了也就死了,但是你千刃,我就算不念及咱們的舊情,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,我何必去傷你?恐怕是有人存心想挑撥你我的關系,你不要被他們蒙騙!”

我聽著不得不感嘆,這老頭是真惡心啊,他說的我一個字兒都不信,這千刃恐怕也不信。

但他只有一個人,這個老頭可非泛泛之輩,且今天還有個鬼道女也在這,千刃一進來就看到了,鬼道女面帶微笑地倚在一旁的沙發上,千刃自然記得,上次他們交過手,鬼道女以鬼為器,他並不克制她,他不得不懷疑,上次的交手,就是光叔搞的鬼。

所以千刃問道:“她怎麽在這裏?”

光叔解釋道:“上次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,是誤會一場,她們也都是被這個臭丫頭給蒙騙了!”

幾人的目光都看向我這邊,我的目光對上千刃的,之前魂游時,他的臉總是藏在帽子下面,但即便這樣,也不能隱藏他還不錯的皮囊,只是他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死亡的氣息。

“所以殺我的收魂人,不是你授意的,害死我同伴的人,是這個小姑娘?”千刃問道。

光叔讓開道,讓我和千刃直面相對,他說:“殺你的同伴我也是不想的,可是沒辦法,但我今天捉住了這個丫頭,她的命便給你,就算你幫同伴報仇了!”

我聽後臉都在抽動,我罵道:“好你個死老頭,讓人幹著最臟最惡的活兒,你躲在後面坐收漁翁之利後,還要趕盡殺絕,別人找上門來,你卻甩鍋給我?你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,我呸!”

千刃緩緩走過來,他身體周圍漂浮著的那些利刃,也跟隨著它朝我這邊而來。

我看著他越來越近,他的殺意壓得我一張臉通紅,我立刻強調:“你別聽這死老頭說的啊,他只是害怕你的刀,拉我來擋個槍,那個叫散財的在醫院死的時候,我可是全力在救他啊!”

“你救他,也不過是想達到你的目的而已!”光叔提醒千刃。

此時,他讓千刃殺了我,以平息千刃死了同伴的怒火,另一方面,他的手還幹凈了,說來說去,這千刃都是把刀。

看著那些利器都呈現攻擊的幅度,面向我時,我渾身冷汗都冒出來了,我大聲道:“你是不是缺心眼啊,嗎的他殺你,你殺我,就捏我個軟柿子唄?”

他沒理會我,冷聲說:“若不是你,我又豈會落到今日之境地——”

說罷,他眼神一厲,那些飛刀全部飛射而出,但在經過我的面門時,突然轉了圈,朝周圍的戒門打手以及光叔而去。

光叔年紀約莫有六七十歲了吧,可他感受到刀力飛來時,竟靈活地跳躍了起來,他瞬間抽出腰間的戒尺,對著飛來的刀幾個尺力,飛刀在半空中碰撞出火花和刺耳的聲音。

周圍相繼有戒門的打手在飛刀的飛刺下到下,血染了一地,而我則怕被誤傷,蜷縮在一旁看著這場血雨腥風的廝殺。

如果沒有光叔的存在話,千刃簡直就就屠殺!

但光叔確實厲害,那些利刀無論多猛的攻勢,都無法觸及到他一根毫毛,只是二人這番惡戰互相耗費下,誰也不能傷到對方。

而這時,我感覺到一邊同樣在看戲的鬼道女卻蠢蠢欲動,下一刻,她就出手了,我大喊一聲:“小心!”

雖然千刃是個十惡不赦的殺手,可此刻他是要對付光叔的,我可不想他就這麽被算計了!

聽到我吶喊聲的千刃感覺到背後一道強大的鬼力撲來,他立刻用自己的刀鞘去擋,那刀鞘是連城一串的,就綁在他手臂上,我記得似乎還辟邪,對鬼物有一定的作用,所以當鬼道女的惡鬼撲上去時,惡鬼便被刀鞘震了回去。

鬼道女的身體在空中輕巧翻滾了一圈,雙腳穩穩落地,她臉上帶著嬉笑,說:“上回交手,便讓你跑了,今天我我看你往哪兒跑!”

說罷,她當即畫了一張鬼符,惡鬼在她鬼符的加持下,鬼力巨漲,根本不懼怕那小小刀鞘的震懾能力,直接撲向千刃。

千刃可馭金屬,身體也靈活,他飛快翻過幾張沙發躲避,而他的身後,惡鬼猛追不舍,所到之處,只剩下碎成片的殘角斷臂,那些被千刃殺死的打手就算死了,屍體都還能二次折損。

也是在此時,千刃在對方的追殺下,逐漸接近了我這個區域,我看得兩眼一直,這特麽把惡鬼引到我這邊來,我和我媽被壓在法網下面豈不是死翹翹了?

正當我為自己的遭遇感到絕望時,千刃在逃奔中也看到了我慌張的臉,剎那間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,突然轉身朝另一個方向逃去。

但是他雖躲過了惡鬼的撲殺,光叔這個老壞蛋卻早就在那邊蓄力等著他呢,一道戒尺打過來,我看到千刃的靈魂都快被打出竅了,但他定力非凡,這樣被打一尺竟還站了起來,他控制飛刀刺向頭頂的燈,娛樂廳因為位置特殊,那些燈熄滅以後,瞬間就陷入了黑暗。

再黑暗裏,光叔眼神不好,並沒有看到他敏捷地躲去了哪裏。

而鬼道女的惡鬼是可以看見的,她想叫惡鬼去撲殺千刃之前,我就感覺到了我身上的束縛被解開了,我媽感受到我想救這個叫千刃的殺手,她穿著我的身體一躍而上,將鬼道女追殺千刃的惡鬼身體撲倒在地。

鬼道女身上的惡鬼立刻與我的惡鬼媽媽打在一起,上次就交過手了,這惡鬼即便有鬼符加持也並不是我媽的對手,我媽兩三下便將那惡鬼的臉撕去一大半,惡鬼女發出尖銳刺耳的叫聲,似乎她已與那惡鬼融為一體。

光叔似乎一看不見東西,就變成了一個廢物,他此時指揮手下去拿燈。

娛樂廳很快又亮了起來,光叔看見是我逃脫了束縛,也不和我墨跡了,他當即大力揮舞起戒尺要收我小命。

那戒尺克鬼,我的惡鬼媽媽自然無法抵抗,接下這一尺,恐怕魂飛魄散了吧?就在千鈞一發之際,旁邊飛來兩把小刀,當去了戒尺的大半力量。

正在我恍神間,一個飛快地人影閃過來,拉住我就往外面跑。

我沒功夫去看光叔,我知道我必須逃出去。

千刃拉著我一路從酒店的安全通道一路往下跑,中間遇見不少身穿石甲的戒門打手,他們企圖從中間樓層阻斷我們的逃路。

千刃便不停的控制這條道上所有金屬物體去遮擋、阻攔他們的行動,可以說十分驚心動魄。

當我們從酒店側門逃出來時,陽光照在我們被血汗彌補的臉上。

一走出來,千刃便放慢了腳步。

我和他同時回頭看去,就見那些身穿石甲的戒門人沒再追來,他們隱在側門的另一端,不再敢往外多走一步。

這就是屬於他們這絕三門的規則,他們只在他們可以控制的地方行兇。

逃出這座酒店,我們就暫時安全了!

千刃渾身是血,大多數是他殺的人的,也有他自己的。

他在陽光下摘下了那頂他從來沒取下過的鴨舌帽,仰著頭,直面著陽光。

他雖然什麽都沒說,我卻能深刻感受到他的解放。

數年來,他行走在黑暗之中,殺人無數,這一刻他終於和曾經的殺戮決裂,他在陽光下得到了重生。

我們並沒安全,他熟練地t了輛車坐了上去,他什麽都沒說,只是幫我留了門。

我也還有事要做,我坐上去,車子開了一段路以後,我打破了平靜,我說:“我要回家!”

“都這時候了,你家還能回嗎?”他聲音很冷,還帶著一絲嘲諷。

“我朋友還在那!”我將我怎麽被鬼道女抓到鼎峰酒店,還有淩天和阿孤中了鬼湯毒的事簡單說了一下。

他聽後只說:“他們知道你一定會回去找他們,現在恐怕也已經過去了,你去了有什麽用,你又不能解那鬼湯之毒!”

我強調道:“我答應了他,我一定會回去的!”

我絕不會丟下淩天自己逃,再說了,我逃去哪裏?

這個人可是個殺人犯啊,還是那案子關鍵地證人,如果他能出來做證,業成集團和百善助學的罪惡,不就可以浮出水面了嗎?

“你和我去自首吧!”我提出我的建議:“只要你全力配合,可以幫你申請減輕……”

“你知道我是誰嗎?”千刃開著車,冷聲問道。

我感覺到車內的殺氣在沸騰,我吞了吞口水不敢再勸他去自首了!

刃幹脆將車停在一條偏僻道上,我這才發現,他的手一直在流血,他撕下衣服的一角,熟練地綁住傷口後,目光落在了我身上,殺氣再次蔓延,他突然以一種覆雜的口吻說:“那天晚上的鬼是你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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